民间丧葬习俗

生老病死,自然法则,表示一个人走完了自己的全部生活旅程。埋葬礼仪,是人生礼仪中比较重视的,也就是最后一个仪式,它不仅包涵着浓重的伦理色彩和宗教信仰观念,更重要的是显示贫富贵濺之分,例如:有钱的,棺木是栢木硬三寸,寿衣全为上等丝绸,宴席、摆设更让人刮目相看。而贫者,就大有不同了,有的甚至无棺可装,只能破席而卷葬。民间流传着人死魂尤在的说法,并到阴间生存,北李的丧葬仪式,既复杂又热闹,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

一般死去,都分正常死亡和非正常死亡,如在外地死于非命,尸体不能入村入院,棺木在村外收殓。正常死亡,为寿终正寝,一律按正规的埋葬程序办理。以前,以60岁为界,如死在60岁以前,棺柩前的图案是兰底金牌位。死亡三天后,悬挂铭旌,门前出纸,铭旌一般由女儿操办,纸张是在年龄的基础上加上一张为出纸数量,比如80岁就为81张。挂纸并有男左女右之分。

解放前的风俗,人过花甲,寿棺寿衣均由儿女共同考虑操办,如今随着经济结构的变化和人们观念的更新,就有所不同了,本人也能办理,当然,由于阴差阳错,经济原因,也有死后急抓办的。

人死后,在家首先抽掉毛毡,唯恐来世转生畜生之类,而后整容、梳洗,抬上“七星板”,用收身布扎牢尸体,招唤亲友入殓,并声明埋葬日期。

入殓时,用草帽掩盖脸部,不能让死者见天,责成一人在后用木尺敲打镜子,后悬挂棺木尾后。

死人入殓后,要放入生前一些爱好的食品,烟酒之类及生铁、黑炭等物。从前,人死后,由寡妇用笟篱在水道眼前用麦草搭好牛箍兰,并吊在门纸的下端,身上搭一布衫为过河衫,传说过 “奈何”桥用,去掉收身布,按辈份大小分发给孝子。封口前,棺盖要留一道缝隙,防止万一有人复活后能有足够的氧气。事后,将旧年历用红布条包扎成小条,分发给帮忙的亲友,以示利身,并吃面片片,叫“断绝片”。

按照当地风俗,死后三天,如子女和主要亲戚全部到就要封口,封前让亲友再看最后一面,由女儿用筷子绷棉花醮水洗脸,此时不能啼哭,以防泪水滴在死者脸上。而后由帮忙的木工合盖按锭,钉上七个钉子,完成封口。

解放前,一般家死了人,都要先对本村村政头人打招呼,同母舅及近邻共同对所有家产、债权、债务、在世的父亲或母亲如何奉养,作出明确安排(这是三天之内必须要做的事情,方能出示讣告,否则就是家务不顺。

人死要 “出魂”,埋葬或暂厝后选择日期,看好时辰,一人手抓大白公鸡,一人手持铜锣,打公鸡大声叫唤,铜锣紧紧敲打,从北房到东房,从西房到南房,都要跑到,鸡叫声、锣声,悲悲悽悽,阴森可怕,非常恐怖。

埋葬的前一天,夜里要“辞灵”,主孝子将煮熟的辞灵扁食,敬献后装进路里罐,让亡灵备用,完成“辞灵”。

出殡之日,远亲近邻都来祭奠,朋友都来帮忙,总管执事,账户、厨子、抬棺、埋葬各路从马,一应俱全,祭主备宴酬宾,大门、灵前要书写深切悼念的挽联,灵堂内悬挂着香幡、钱幡、元宝幡、莲花幡、金银山、金银斗、摇钱树、聚宝盆及车、马、票子旗、仙鹤,大门大户,还有打路菩萨,引路鬼身高两米,威风显赫,别墅、金库等全套纸扎。

灵前祭桌上深沉肃穆的摆放着太师香炉、花烛、包卷小饭、奠食、十二道干、鲜水果,点心、八碗菜馔、青狮、白象、黄老虎和三个多姿多彩花食。

祭前由乐人为孝子穿戴孝衣孝帽、孝牌后献神位,贴牌位(奠主),方能点纸开祭。孝子孝孙身着麻衣,手拉哭丧棒,按长子、长孙、长媳开祭的顺序,依次按辈份类推祭奠。

七十年代以前,还要邀来道教,摆设经堂,依辈送朿,道家的小唢呐吹的有声有色,人声化的演奏,让孝子哭得声泪俱下,撕心裂肺,旁观者也潸然落泪。一切亲友祭奠完毕后,所有孝子都到土地庙“告庙,前头是男孝,后跟女孝,人手一柱京香,为死者在阴间登记户口,焚烧车马,转回起灵。八十年代以前,起灵全部是人手抬棺,有八抬、十六抬、二十四抬,途中有两忌:1、抬棺木不能说沉,否则会越抬越沉,深受其累。2、半途不能停放棺木,以示人情交厚,威风气派。现在已改为灵车,既轻便又安全,直奔坟地,下葬封墓。埋完后,女儿手挑招魂幡,绕坟地大转一圈后把幡插在坟头之上。返回路上由乐人随着孝子进村吹奏鼓乐,并向所有帮忙各位磕头致谢,葬礼为之结束。

人死后要由阴阳先生写一张七数单,贴在家门后,提醒出嫁女儿逢七祭奠亡灵到五十日、百日,祭奠结束。

中间如有“犯七”,按年龄剪小旗插在坟墓四周,如“犯八”,插一枝花放在坟尾。

看透悲欢离合 ——“大了”的江湖

他们在葬礼中沟通各个环节,是天津人眼中一个特殊的存在;丧事从简,也面临“职业危机”—— “大了”的江湖

“孝子叩首!老爷子驾鹤西去,您一路走好吧您嘞!”浓郁的天津腔嘹亮而豁达。望着眼前这一队死者的孝子贤孙、亲朋故旧,“大了”李建民调动着他们按老例儿完成仪式。这个仪式叫“送路”,是最考验“大了”水平的环节。“大了”这个行当,游走在生死之间,像“送路”这样的“仪式”,就看“大了”驾驭生者的能力。

“大了”

是不是天津人的发明,此处不考。但在天津人的生活中,“大了”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了”是平事,而“大”则是一种气势,只有把事情“了”周全、“了”到位,才能配得上“大”。天津人家的丧事通常都会请个“大了”帮忙打理,有了他们从中穿针引线,能够尽量把事情想得周全些。做“大了”这行看似门槛很低,但真能做好并不容易,一张好嘴皮是硬件,除此之外,还要蕴藏技术含量,包括统筹规划能力,把控场面的气势等。但随着移风易俗新风尚的逐步推行,丧事从简成为大趋势,“大了”也面临“职业危机”。

为了生计入行

“今天‘了’的这档子事,逝者才57岁,肝癌晚期去世了。孩子刚工作,还没来得及享福呢,人就走了……”老李一边脱去外套,一边述说着惋惜的心情。1个小时前,他还在葬礼现场带领着逝者家属做着仪式,交代着转天出殡时的事项,而脱下那身暗黑色的中式礼服,他又回归为一名普通人。

老李今年59岁,做“大了”这一行已有12年时间。说起为何要从事这份悲伤色彩很浓的职业,他开启了话匣子:“我老婆40多岁因病就走了,她的离开对我来说是沉痛的打击。”为了给老婆治病,老李真是把家底掏空了。“人走了,给我留下了一个闺女和一本债,我需要有一份收入,把债还上,把闺女风风光光地嫁出去。”老李说。

当时,一家医院的太平间招个值班员。10多年前,每月只发300元工资,主要任务就是看护好冰柜里的逝者。迫于生计,老李没有犹豫就接了下来。他幽默地说:“到了晚上,你和屋里的人都是躺着,只不过你比冰柜里的人多口气。谁要说不害怕,那他肯定是在吹牛!”他进一步说,“刚开始我也怵头,尤其到了后半夜,瘆得慌。我就给自己做足心理暗示,世界上没有鬼神,所谓鬼神就是自己吓唬自己。”时间长了,老李对于人的生与死看得开了,恐惧感也就消失了。

在太平间值班的经历,让老李频繁地接触逝者和家属,他发现:天津人的丧事有着一整套规矩,虽然逐步简化,但依旧饱含传统,“大了”就成了从中穿针引线的人。

任何一个行业,都是得资源者得先机。在太平间工作的老李深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这份工作能让他第一时间接触逝者家属,也为他做“大了”铺平道路。那段时间,他总是这边刚操持完丧事,就要赶忙骑着自行车到太平间上班。对比两份工作,相同的特点是:都与死者为伴。

“大了”也讲师承

“大了”这个行当存不存在师承?老李给出了肯定的答案。的确很多津城“知名大了”都有师父,有的还是子承父业。老李同样也有师父,只不过没有举行过正式的拜师仪式。老李说:“有师父指引能少走不少弯路,而且你在江湖中闯荡也不吃亏。”

天津人的丧事讲究多,老李刚涉足这一行就闹出过乱子。“逝者是一位老太太,在向逝者行礼的过程中,谁排在谁前面,这里面就有规矩。”老李埋下伏笔继续说,“那一次,我把老太太的侄子、侄女排得靠前了,老爷子的侄子不高兴了,加上他又喝了点酒,就开始跟我闹。”事后老李也反思这其中的规矩,想起师父那句提醒:在天津人的白事里,婆家人为大,这跟红事恰好相反。天津人办喜事必须得敬着娘家人,白事则需要婆家人做主。

如今老李也做了师父,时常也会带着徒弟去葬礼现场见习,但老李给徒弟立的规矩是:只能干活,不许说话。老李严肃地说,“天津人之所以如此在乎‘大了’,起因还是因为家里人口多、亲戚多,害怕丧事各个环节做得不周全,让亲戚朋友们笑话。”但如今,家庭的人口越来越少,葬礼也向着简约的方向发展,试想,过不了多少年,这一行当很可能会消失。

说起师父,老李指了指家中的衣架,那里挂着他的几身行头,依照逝者的年龄不同安排着装,这是师父教给他的规矩。刚刚脱下的那一身暗黑色华服,带着庄重和严肃,旁边一身紫红色华服格外显眼。他说:“这是为‘老喜丧’准备的。”喜与丧本来是格格不入的两个字,但老天津卫让它对立统一了起来,从中能感受到天津人对生与死的态度。

老李的“江湖秘籍”

冬春交替,天气变化无常,变天的时节往往都是“大了”活儿最忙的时候。这几天两个活儿重叠在一起,让老李格外地奔忙,回到家已是疲惫不堪。在锅里下了一缕挂面,添上几片菜叶,往酒盅里斟了一盅白酒,这就是他忙碌一天后的晚餐。

随着他在行业内闯荡的时间越来越长,找他料理丧事的家庭也越来越多,这时就出现了排档期的问题。老李呷一口酒,吃着面条说:“刚刚有位朋友给我发微信,说丈母娘故去了,让我去帮着料理。我目前手头的事太多了,实在没精力接,只能推荐给徒弟。朋友就调侃我说:老李!你现在是干大了,开始‘耍大牌’了!其实呢,有钱谁不乐意赚?”

在老李的“江湖秘籍”里:家门口的活儿从来不接,老街旧邻的事怕料理不好落埋怨。那别处的逝者家属怎么会找到他呢?“只有靠口碑。人家看你辛苦了、活儿干到位了,就有人找你要个名片、加个微信。这时我就说:有嘛不方便,给我打电话。”

老李这话就是技巧、就是规矩。和其他行业一样,“大了”也需要在工作中自我推销,但碍于这份行当过于“阴气”,肯定不能用“有事找我”来推销自己,只能说“有嘛不方便”,甚至在老李的口中很难听到“再见”二字。

老李咽了一口面条说:“‘大了’这活儿都是穷人干,大款没有当‘大了’的。我给人家忙三天,要价500块。如果需要我为逝者穿衣服,多加100块,圆坟时需要我到,再加100块。”有人给老李算了笔账,如果每天都有单接,月薪两万元不是梦。但老李却说:“光看见我吃肉了,没看见我饿着。”从逝者倒头那一刻,老李就要介入,先跟家属聊丧事怎么办。

“这种事办得可大可小,但从我的角度说,没必要这么铺张,厚养薄葬、移风易俗才是正确的方向。”老李说,“你拿多少钱往里砸,无非就是给外人看的,与其在老人故去后儿女们花钱撑面子,不如在他活着的时候多尽份孝心。”

从倒头、吊灵、送路,直至将逝者送到殡仪馆,这档子事才算了结。在这过程中,你会发现,“大了”从头到尾串联起了丧事的每一个环节,而经营殡葬用品的商家只要和“大了”建立起关系,就不愁赚钱了。“行业内怎么没竞争?互相砸价,虚报高价的大有人在。真正赚钱的地方是上下游产业链。赚钱途径越多,越刹不住闸,为嘛很多人骂‘大了’赚钱黑?”

年前,老李帮着办了一档丧事,逝者才40多岁,妻子没工作、孩子还小。逝者妻子跟老李哭诉说:“他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您帮我们把这件事料理了吧。我手头还有点儿钱,给他买个好一点儿的骨灰盒。”老李带着逝者家属来到一家殡葬用品店,看上了一个标价5600元的骨灰盒。“我帮着事主砍价,一下砍到底,最后2000多元拿下。”老李一分钱“回扣”都没拿,却心里坦然:“不是嘛钱都能赚的。看着那对孤儿寡母,我就想起妻子去世后,我带着孩子生活的场景,这钱咱能赚吗?赚了不烧手吗?”说话间,酒盅里的酒被他一饮而尽。

“大了”是个江湖,江湖就有江湖的规矩。“大了”这个行业可以说是24小时昼夜在岗,365天全年无休,只要有需求就要随叫随到。通常,老李不与事主讨价还价,差不多就行。了事时,他总能撑得起场面,事事上心,尽可能让事主家省钱。老李说,这是“大了”的良心,也是江湖的规矩。

料理别人家丧事这些年,老李看清了世态炎凉,也看透了悲欢离合。他凝望着妻子的相片,像是在和她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这么多年,看病欠下的债该还的都还清了,闺女也‘出门子’了,嫁妆咱一点儿不输人家,这些钱都是我料理的场场白事攒下的。经常游走在生者和逝者间……我也该彻底退休,享享清福了。”

殡葬业推行节地生态安葬 服务更标准透明

当下,城市土地资源越来越稀缺,殡葬服务供给不充分不平衡,殡葬商品和服务与消费者需求满意度仍有差距。日前,天津市消费者协会组织消费者代表,西青、河西、武清区消协相关负责人召开殡葬行业消费者座谈会,剖析殡葬领域存在的墓位销售、殡葬服务、中介服务和销售丧葬用品等问题,探讨规范提升殡葬消费领域的举措,提出以团体标准引领规范殡葬服务,加强社会监督和媒体曝光,行业企业自律告示意见建议。

“遗体运输车、寿衣、骨灰盒等商品价格居高不下,经营性公墓的剩余墓位越来越少,价格也水涨船高,一些殡葬一条龙公司打包收费,漫天要价欺诈消费者……”消费者结合了解到的殡葬服务情况揭示行业“乱象”。有消费者提出,“一般殡仪馆除了对基本殡葬服务项目、收费价格进行公示外,消费者对其所提供的服务内容、服务标准、服务流程、收费价格知晓程度不高,容易出现被动消费,涉嫌侵犯消费者的知情权。”

西城寝园相关负责人表示,将始终践行《关于推行节地生态安葬的指导意见》,倡导厚养薄葬,引导鼓励市民理性消费,所有消费均做到价格透明,无二次费用,让市民透明、放心消费。承诺推行节地生态安葬,诚信服务,让市民群众透明、放心消费。

市消协相关负责人表示,作为重要的民生消费领域,天津市消协近年来多次开展如墓地调查等殡葬服务行业的社会监督活动。今年上半年,京津冀三地消协联合开展殡葬用品骨灰盒的比较试验,分别在北京市、天津市、河北省购买名贵硬木骨灰盒样品,统一送检,结果通报相关行政监管部门,共同规范殡葬商品销售。市消协呼吁社会各界合力打造“阳光殡葬”,同时将加大对殡葬行业监督,探讨出台团体标准,更好地保护消费者合法权益。

《天津市殡葬管理条例》政策解读

问:哪些区域禁止建造坟墓?

答:《国务院殡葬管理条例》第十条规定禁止在下列区域建立坟墓:(一)耕地、林地;(二)铁路、公路、河流主干道两侧;(三)城市公园、风景名胜区、文物保护区、经济开发区;(四)水库、河流堤坝附近的水源保护区。

问:有偿服务公墓的使用年限有哪些规定?

答:《天津市殡葬管理条例实施办法》第十六条规定:有偿服务公墓的使用年限不得超过20年。期满后确需继续使用的,应重新办理续租手续。逾期不办理续租手续,又不迁移骨灰的,公墓经营者有权对骨灰进行处理,收回墓穴占用的土地。

问:对于违规私自修建墓地的有哪些处罚规定?

答:《天津市殡葬管理条例》第三十六条规定:违反规定,私自修建墓地的由市殡葬管理机构、区县民政部门会同土地管理部门责令私自修建墓地者将坟墓清除,恢复原貌,没收违法所得,并处违法所得一倍以上三倍以下罚款。